古裝四仔
正自進退兩難,一個赤足的幫眾飛步而入,叫道:“幫主,大事不好了!外面圍了一群黃陽教的,口口聲聲要讓幫主交出來冒充太子的亂匪!”太子面上更紅,怒道:“這群亂臣賊子,竟敢如此辱我!”虞梅卻挺身而起,道:“不必驚慌,吩咐青龍、朱雀兩舵兄弟層層守備,盡量用箭,把江南霹靂堂買來的那幾十支霹靂弩全用上,不必與他們近處交手!”她的聲音不大,卻透著一股沉穩干練,幾個漢子應聲去了。四下看時,全然不見燈火,百殿千宮如夜獸潛伏,大露猙獰。他穿房過脊,尋覓了片刻,心中焦躁起來:如此九重深宮,卻到何處尋之?正這時,忽見北面燈似游龍,蜿蜒而來。一時分派完畢,群豪各自領命而去。虞梅才幽幽嘆了口氣,起身出了大廳,立在了天井前。太子忍不住也跟了出去,一抬頭,卻見那天正當破曉前最沉黑的一刻,幽冥廣闊的蒼穹上只幾顆星黯淡的閃著。太子輕聲道:“你瞧明日咱們這一沖,有幾分勝算?”虞梅望著天,嫣然一笑:“那也只有天知道了。”她挺立在一片濃濃的夜色中,昂著頭,似是要看透那沉沉的幕宇后隱藏著什么。三人各懷心事,說話間便上了那小山崗,一座殘破的廟宇便凸現在眼前。妙荷瞧那小廟只孤零零的一間漏風漏雨的瓦房,匾牌都斑駁得不成樣子了,也不知里面供得是誰。任孤虹摸索著推開了半扇門,她才瞧見了屋中那頭臉上滿是蛛網塵絲的一尊神像,依稀是主文事的文昌帝君,只是神像少了一只臂膀,顯是破廢已久了。任孤虹卻在香案上摸起一根樹枝,向著神像恭恭敬敬地三揖到地,念叨道:“這文昌祠就是我歇腳的地方。鄉下人只重龍王和土地,沒人理這文昌帝君。我們說書的人“開荒破臺”之時,先要祭他文昌帝君、周莊王和明朝的書圣柳敬亭!”妙荷瞧他那雙眸子總是茫茫然的,也不知是真瞎還是假瞎。玄一笑道:任先生多慮了。今兒老道高興,不提謝恩的話了,只陪你同醉如何?說著拍開泥封,把酒壇送了過來。